兩人俱是屏息，卻發現身下一滑, 偏了。

她不信邪, 又微微擡起身, 對準，然後坐下去, 竟然還是打了滑。

別看她眉眼妖嬈嘴角盡是放肆的笑, 動作卻是非常的……生澀。

黑桃K的呼吸越來越粗重，眼裏的狠厲交織著欲望, 一次次感受她的重重擦過，她折騰了半天，就是不給他一個痛快。

他咬緊了牙，既希望她立即停下, 又希望她快點得逞。

她一直笑得嫵媚而放肆的表情終於有了些窘迫。

“為什麽就是進不去……”她有些洩氣地喃喃了一句。

黑桃K聞言黑著臉, 腦子裏不由地冒上一句“你得扶住它”，終歸還是說不出口, 只能無可奈何地感受著它似要爆炸一般的脹痛。

他咬著牙屏著氣，用盡全力去動彈自己的雙手，可他的雙手不爭氣, 只僵硬地顫抖著，完全擡不起來。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能動的話, 他會一把把她從自己身上推開, 還是扶住自己, 狠狠地撞進去。

“我為什麽會這樣？你給我餵了什麽藥？”他咬牙問。

她仍在蹭來蹭去努力嘗試, 抽空瞟他一眼，道：“別一副被我逼良為娼的表情，我可只給你餵了麻醉藥，沒有餵你春.藥……”說著，她竟然伸過手彈了一下它，“它可比你誠實多了。”

器靈小聲得意：“金手指商城出品，保證高效健康，該麻哪裏、不該麻哪裏……嘻……”

黑桃K聽了她的話，感受到她的動作，頓時覺得自己更脹痛了，額頭的青筋盡數暴起，也不知是氣的，還是……

似乎是得了靈感，她彈動的手改為扶住，終於得以如願……可剛進去個頭，她就倒吸一口冷氣，不敢動了。

她的表情終於不那麽放肆了，緊皺的眉頭和下垂的眼角都顯現出幾分脆弱，甚至沾上了那麽一絲恐懼。

好痛。

黑桃K終於在她身上看到了幾分縮在桌底的孩子的影子，她痛，他也非常不好受，眉頭皺得死緊，深邃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相連的部分，臉色陰沈氣息不穩。

他深吸一口氣，剛想勸她就此作罷，她卻突然眼睛一閉牙一咬，一鼓作氣用力到底。

一聲淒慘的呻.吟過後，她伏倒在他的胸口不停地顫抖。

他也悶哼一聲，使勁忍住才沒發出聲音來。

意識到自己竟然真的被……他怒然出聲：“你……我一定會把你整個頭都砍下來。”

她一邊使勁嘶氣，一邊伏在他胸膛上又哭又笑，兩個纖細瘦弱的肩膀不斷地抖動著。

“哈哈什麽一次又一次地用你啊，這麽疼，我才不稀罕！”她笑著，同時也哽咽著，直起身來，一慣妖嬈的臉上已沒了媚眼如絲的笑意，冷道，“就因為我有點像你的母親這種可笑的理由，你平白無故殺了我還不夠，還要一次又一次地反反覆覆殺我？”

又不是他有意把她困在這段循環裏的！

黑桃K冷哼：“平白無故？你死了四任老公，個個給你留下不菲的遺產任你揮霍，你還敢說你清白？再看看你平日裏在直播間的樣子，說到底你也個以色侍人的高級妓.女，只要男人能給你刷禮物，你就能不停地賣笑，你列表上斥資十萬百萬的金主這麽多，你是不是每個都敞開腿用自己的身體去謝……”

“啪。”

他還沒說完，就被她重重的一個巴掌打斷了。

他再次悶哼一聲，倒不是因為被她打得臉疼，而是他能深刻地感受到她氣得不斷收縮絞緊的……

她收回手，諷刺地笑看著他，明明是笑著，臉頰卻滑落了一串無聲的淚珠：“我敢說他們的死每個都與我無關，你敢說你有任何我害死他們的證據嗎？還有網上的人潑給我的臟水，你敢說你查到了證據能證明李夢凝是我殺的嗎？”

他盯著她臉頰上的淚痕，抿唇沒說話。

“是，我是喜歡在直播間裏賣笑，我有一副好皮囊，我為之驕傲，不可以嗎？人人都誇我媚笑的模樣好看，所以我格外喜歡媚笑，有錯嗎？人人誇我身材好，所以我喜歡穿更能體現我身材的衣服，或許是暴露了些，但有錯嗎？我就是喜歡撩撥男人，看他們為我癲瘋為我癡狂為我一擲千金，可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有錯嗎？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他們為我刷的禮物，是我用身體換來的？你又有什麽資格光憑這些外在，就認定我是高級妓.女？”

他仍是看著她沒說話，不是因為她說的讓他無可辯駁，而是因為他脹痛難忍的身體。

她為什麽只顧著說話，她倒是動一動啊……

“哈哈哈，多可笑啊，這個城市最備受信仰的秉持正義絕對公正的暗黑執法者，竟然因為別人對我的偏見、看法和一己私心，而要殺我。”她諷刺地哈哈大笑，眼淚又湧了出來，恨恨地瞪他，卻愈來愈哽咽。

“誰都可以誤解我、辱罵我、殺害我，但是你不可以，唯有你不可以……你就是這個城市勝過法律的正義啊，我過去也是這麽地信仰你，你卻隨著那些詛咒而來，要殺了我……我真的錯了嗎？我真的是人們口中的□□嗎？我真的是正義的你口中的妓.女嗎？我真的不為這個世界所容嗎？”

她弓著背脊，坐在他身上縮成一團，愈來愈抽泣和自我懷疑的語氣讓他心裏也不好受起來，她的淚水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胸膛，滾燙而又刺痛，甚至痛過了他脹痛的下.體。

“要殺我就殺我，為什麽要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割斷我的喉嚨？我好痛，每次都好痛……

“……你知道地板有多冰冷嗎？

“……你知道一點點感受自己的鮮血流盡是什麽樣的痛嗎？

“……你知道我趴在地上眼睜睜看到自己粘稠的血漫過自己的臉是什麽感覺嗎？

“如果這真的是所謂正義的刑罰，一次就夠了啊……為什麽，要這麽一次一次永無停止地折磨我呢？”

她終於哽咽得說不下去了，重新伏回他的胸膛，熱淚洶湧，一口咬下，牙齒深深陷進他的皮肉。

黑桃K已聽不進她在講些什麽了，他猩紅著眼，忍受著上身和下身的雙重煎熬，想嘶吼，想起身掐著她的脖子把她壓在身下，撞得她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良久，她終於止住了哭腔，恢覆了平靜，再次直起身，撐著自己撕裂疼痛到麻木的身體緩緩離開了他，跌倒在床的另一旁。

“你……”他欲言又止，怒視她。

她扯扯嘴角，諷刺道：“我說了，我不稀罕你那根東西，我只想證明……我不是你口中的高級妓.女。”說罷她拖起無力的身體，就這麽丟下他走了。

黑桃K久久地瞪視著她離開的方向，胸悶氣短，脹痛難忍，簡直要被她活活氣死。

她在他身上瞎折騰了半天，最後就這麽丟下他不管了？

他收回目光，惱怒地看向自己的一柱擎天，才發現上面竟然沾滿了腥紅的血，忽然意識到什麽的他頓時呼吸一窒，渾身一凉。

她竟然……？？

——怪不得她說是要證明她自己……

他開始回想她剛剛說的那一番番話語，本以為自己什麽都沒聽進去，一回憶才發現，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映在他的腦海裏，久久回蕩不息。

“多可笑啊，這個城市最備受信仰的秉持正義絕對公正的暗黑執法者，竟然因為別人對我的偏見、看法和一己私心，而要殺我……”

“你就是這個城市勝過法律的正義啊，我過去也是這麽地信仰你，你卻隨著那些詛咒而來，要殺了我……”

“要殺我就殺我，為什麽要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割斷我的喉嚨？我好痛，每次都好痛……”

他的胸口還在隱隱作痛，那裏有她留下的深深的牙印……可他的胸口裏面，心臟的位置，怎麽也開始作痛起來？是她剛剛流的淚，滲透進去了嗎？

她是清白無辜的嗎？真的是他錯怪她了嗎？

如果他真的因為一己的私心和狂妄的判斷，而誤解了她，冤枉了她，錯殺了她，他還配稱為這個城市裏淩駕法律的公正正義的執法者嗎？

黑桃K皺著眉，思緒和心緒同時紛紛亂亂，像被塞進了一團漿糊，許久才漸漸冷靜下來。

她的舉動、她留下的血液，確實證了她的清白，就像剛剛的那個巴掌一樣，狠狠打在他的臉上，響亮地告訴他，她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不堪，更不可能是他印象中的母親那樣放蕩，他沒有任何資格把兒時的怨氣撒在她身上。

但這並不能夠證明她與她那四任老公的死毫無關聯，也不能證明她與李夢凝的死沒有關系，這些還需要他親自去查證。

一想到她那已經病故的四任老公……如果黑桃K現在能動手的話，一定會心虛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連嫁過四任老公又擁有無數“金主”，看似嫵媚放浪而肆意的女人，第一次竟然落到了他身上……

也不對，如果他現在能動手，一定是先自給自足了再說……如果能動腳就更好了，他定要出去把她抓回來……

黑桃K難以自制地回味起她的濕熱緊致。

他看著自己那仍是精神抖擻完全沒有一絲消軟的小黑桃，抿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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